一

長尾和短尾的日子越來越惆悵了。
長期以來,這兩隻老鼠(mouse)家屬中的同胞兄弟,住在這間屋子的一個破角落裏,導致他倆的日子過得困難的原因是屋子裏那隻名叫黑妮的黑貓,長尾和短尾對她怕得要命。
他倆在黑貓的叫聲中度過了饑餓的一天。
“出去弄點吃的吧?”已經餓得受不了人短尾忍不住說。
“萬一被黑妮抓住怎麽辦?”長尾心驚肉跳。
“可咱們不出去弄吃的,總會餓死的呀!”短尾愁眉苦臉。
“那有什麽辦法?誰叫咱們是老鼠呀?”長尾歎息。
“我要是隻貓,那該多好呀!”短尾羨慕地說。
“亂說!沒有咱們老鼠,貓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。”長尾瞪了短尾一眼,他覺得短尾的話有損老鼠家屬的莊嚴。
“這倒是。”短尾覺得哥哥的話有理,“家裏沒有咱們老鼠,人家還養貓幹嗎呀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長尾搖頭。
“照這麽說,貓離不開咱們老鼠呀!咱們一走,她的飯碗就丟了。”短尾樂了。
“就是。”長尾說,“可是黑妮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一點。”
“對了,咱們應該提醒她!”短尾靈機一動。
“提醒她?”長尾不曉暢。
“通知她咱們對她有多主要呀!”短尾說。
“是呀,隻要她意識到咱們的主要性,說不定會對咱們好一點。”長尾開竅了。
“對,咱們通知黑妮,她以後要是對咱們好一點的話,咱們就長期住在這裏,她要是不答應,咱們就離開這兒。”短尾笑著說。
“這樣一來,她的飯碗就保不住了。”長尾幸災樂禍。
“咱們現在就去跟她說。”短尾迫不及待。
“萬一黑妮不肯聽咱們的話,還要把咱們抓起來,那怎麽辦?”長尾皺眉。
“這……”短尾猶豫了。
長久的沉默。
“為了以後能過上好日子,隻好冒險去碰碰運氣了!”短尾下了決定。
“沒錯,反正咱們呆在這兒也是個死。”長尾表示讚成。
長尾和短尾開始行動了。
二
自從黑貓黑妮來到這間屋子以後,很顯明,老鼠都不敢出來偷東西了,因為這個緣故,黑妮得到了主人的賞識。
黑妮感到自豪。
這天,黑妮正在吃午飯,兩隻老鼠──長尾和短尾──闖入了她的眼簾。
“老鼠?!”黑妮瞪大了眼睛,她沒想到這兩隻老鼠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出現在她麵前,她對這兩隻老鼠的膽量感到吃驚。
黑妮本能地朝長尾和短尾撲了已往。
長尾和短尾靈活地避開了黑妮的攻擊。
在黑妮預備再度向兩隻老鼠發動攻擊時,長尾的話鑽進了她耳朵裏:“我們是來跟你談判的!”
“談判?”黑妮一愣。
“沒錯。”短尾狀著膽子說。
“談什麽判?”黑妮認定這兩隻老鼠的腦子有問題。
長尾和短尾七嘴八舌地把談判的內容通知黑妮。
“什麽?要我以後對你們兩隻老鼠好一點?”黑妮減輕了“老鼠”這兩個字的語氣。
“沒錯。”長尾不否認。
“休想!”黑妮一口拒絕,她覺得可笑。
“那我們就離開這裏。”短尾盡量使用威脅的口吻。
“沒有了我們老鼠,人類還養你幹嗎呀?”長尾也說。
“……”黑妮想到她的一個朋友幫人類抓完老鼠以後,被主人趕出去的經曆,她迫不得已承認長尾的話有點道理。
“怎麽樣?隻要你以後給我們點吃的,我們一輩子都住在這裏。”長尾看出黑妮剛強了。
“好吧。”黑妮終於搖頭了。
長尾和短尾歡呼。
“我們肚子餓了,現下就想弄點吃的。”短尾對黑妮說。
“哪兒有吃的。”長尾的目光落在黑妮身旁那碗貓食上。
他倆迫不及待地跑到碗邊,大口大口地吃起貓食來,這頓飯吃得特香。
突然之間之間之間,兩隻爪子辨別按住了長尾和短尾。
他倆抬頭一看,禁不住大吃一驚──那是黑妮的爪子!
“你要幹嗎?”長尾大聲質問。
“臭老鼠,你們敢吃我的東西!活得不耐煩了!”黑妮厲聲喝道。她不能忍受兩隻老鼠分享她的食物而自己無動於衷。
“你答應過給我們吃的,怎麽還要抓我們?”短尾說。
“可我現在不答應了!”黑妮出爾反爾。
“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?”長尾生氣地說。
“笑話!對付你們這些臭老鼠,還用得著講信用?”黑妮冷笑一聲。
“放開我!”短尾叫道。
“沒門!”黑妮大聲宣布。
“你要是吃了我們,對你自己也沒利益。”長尾說。
“對,主人準會把你趕走的。”短尾也說。
“哼,我才不管呢!”黑妮說,“就算真的沒有你們這些臭老鼠,我也有辦法讓主人養我。”
“什麽辦法?”長尾反問。
“我可以冒充抓老鼠,主人不但不會趕我走,還會以為我很賣力呢!”黑妮一臉的狡黠。
長尾和短尾沒想到黑妮另有這一手,都停住了。
短尾使勁兒掙紮。
長尾趴在黑妮的爪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,黑妮大疼得叫起來,爪子一鬆,長尾撒腿就跑。
短尾也趁機溜走了。
黑妮氣得直跺腳。
三
長尾和短尾竄回了鼠洞裏。
“好險!差點就沒命了!”死裏逃生的長尾感到慶幸。
“黑妮真壞!居然說話不算數。”短尾生氣地說。
“咱們馬上離開這,黑妮的飯碗就保不住了!”長尾說。
“就這麽走太便宜她了。”短尾不甘心。
“那你說怎麽辦?”長尾問。
“得想個辦法好好教訓她一下!”短尾這麽說。
“那你快點想吧。”長尾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如短尾,他把用什麽辦法教訓黑妮的權利讓給了短尾。
短尾想了一整天,腦子都想疼了,可就是想不出教訓黑妮的辦法。
夜幕來臨了。
“肚子又餓了。”長尾摸摸肚皮,說。
“先出去弄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。”短尾想了想,說。
“可是黑妮在外邊呢。”長尾心有餘悸地提醒短尾。
短尾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鼠洞,隻見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,什麽也看不見,顯而易見主人已經去睡覺(sleep)了。
“屋裏一點聲音都沒有,黑妮準是睡著了。”短尾小聲說,“咱們出去吧。”
長尾猶豫了一下,跟著短尾鑽出了鼠洞。
他倆憑著感覺,躡手躡腳地向食品櫃挨近。
突然之間之間之間,他倆的腳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,抬頭一看,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影。
“黑妮!”長尾和短尾的腦海裏同時出現一個名字。
“快跑!”短尾說著撥腿就跑。
長尾跑得更快。
於是,他倆又回到鼠洞裏。
“新鮮,屋裏怎麽沒有動靜?”短尾納悶了。
“黑妮剛才見到咱們,怎麽一聲不吭?”長尾也覺得新鮮。
短尾探頭一看,隻見屋子裏那個黑影始終一動不動。
“這家夥一定有問題,我出去看一看。”短尾自告奮勇。
“小心點!”長尾叮囑了一句。
短尾重新來到屋子裏,然後靜靜地挨近黑影。
經過一番仔細的研究,短尾才知道這個黑影不是黑妮,而是一隻布袋木偶狗,他這才鬆了口氣。
“我想到一個對付黑妮的辦法了!”短尾興氣衝衝地從外跑返來。
“真的?”長尾眼睛一亮,問,“危不危險?”
短尾趴在長尾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。
長尾樂了。
四
天亮了,太陽像往常一樣從東邊升起,新的一天開始了。
一個聲音把黑妮從睡夢中驚醒:“快醒醒!”
黑妮睜開眼睛一看,頓時嚇了一大跳──一隻黑狗出現在她麵前。
“你……你想幹嗎?”黑妮下意識地向後發展,她怕狗。
“我聽說你常常欺負小老鼠,有沒有這回事?”黑狗凶巴巴地質問。
“沒……沒有!”黑妮撒謊。
“撒謊!”黑狗瞪著眼睛做了個預備撲向黑妮的姿勢,“快說實話!”
“我說,我說!”黑妮忙說,“我是常常欺負老鼠,不過抓老鼠是我的義務呀!”
“住口!這座屋裏的老鼠都是我的朋友,以後不許你欺負他們,聽見沒有?”
“這……”
“怎麽?你敢不聽我的話?”
“我……我聽!”
“這還差不多,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老鼠,我就跟你不虛心!”
黑狗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。
黑妮一點也不知道黑狗是長尾和短尾用布袋木偶打扮的。
長尾和短尾笑得死去活來。
五
自從長尾和短尾打扮成黑狗把黑妮嚇中唬了一番以後,黑妮果然對他們奉若神明。
長尾和短尾的生活開始有了改善。
然而,好景不長……
“最近黑妮像是又開始瞧不起咱們了。”長尾說。
“不要緊,咱們再扮狗嚇唬她。”短尾笑著說,“她準得乖乖聽咱們的。”
“她這一次要是不聽怎麽辦?”長尾表示擔憂。
“黑妮最怕狗了,她怎麽會不聽呀?”短尾覺得長尾膽子挺小。
“這倒是。”長尾搖頭說。
於是,通過化妝,他倆再一次變成黑狗出現在黑妮麵前。
黑妮一見到黑狗,馬上變得服服帖帖。
短尾通過舌頭把黑妮狠狠地教訓了一番。
當長尾和短尾轉身離開時,黑妮發現黑狗的屁股上拖著一條極長的老鼠尾巴!
黑妮名頓開。
她馬上撲了已往,把黑狗按在地上,然後將長尾和短尾從布袋木偶裏揪出來。
長尾和短尾企圖擺脫黑妮的爪子,但是沒有成功,他倆險些是同時離開這個世界的。
六
屋子裏沒有老鼠以後,黑妮開始在夜間表演抓老鼠的場麵,一開始主人還表揚黑妮呢!可是,日子一長,主人見屋子裏的老鼠老是抓不完,於是,他認定黑妮已經不中用了。
半個月後,主人炒了黑妮的魷魚(squid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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